陈 云
摘要:涂附磨具行业必须紧紧咬住先进生产力。欲达此目的,必须实现制造手段的现代化、数字化,以及材料的高质量和稳定。才能一步到位,缩短与国外先进同行的差距,实现由制造大国向强国的转化。
关键词:先进生产力 制造手段现代化 数字化
碳化硅微粉与太阳能电池板接轨,结果在短短的几年里发了横财,这是很近、很典型的一个例子。中国的人造金刚石也发了横财,这除了中国商人的韧性品质外,还与人造金刚石产品本身的先进性有关。我们传统的磨料磨具行业怎么样呢?很不幸,从1986年至今,除2007年发过一点点小财外,好像还没有发过什么横财。为什么呢?
与先进生产力接轨至少包括如下五层意思:
第一、紧紧咬住代表先进生产力的目标市场,而不是紧紧咬住“摆地摊”的衣领
什么是代表先进生产力的目标市场呢?今天中国的汽车市场或“高铁”就是一个全世界最大的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市场。2004年,我国第一次经济普查数据显示:“交通运输与设备”的制造业交货值是 14,167亿元(整个制造业是189,519亿),仅四年以后,到2008年全国第二次经济普查,此交货值猛增到34,235亿元(整个制造业是464,871亿,根据我们协会的数据,整个磨料磨具行业的产值200亿元, 约占0.043%)。到2016年,估计我国的“交通运输与设备”制造业,其交货值会超过7兆亿元,相对磨料磨具的产值应该在30亿元左右。但是,我们的目标不只是这些,我们的目标还包括大规模替代进口高档磨料磨具产品。
今天的中国,能代表世界先进生产力的目标市场远远不止“交通运输与设备”这一个。在眼前的就有:数控机床产业、大飞机项目、钢铁与有色金属产业。像黄云那样的数控机床就是我们的“近水楼台”。 在这里,我要提的是我国的“钢铁与有色金属产业”。跟以前的概念不同,今天中国的“钢铁与有色金属产业”早已不是“大跃进”时的概念了,它已经是全世界最大、而且是最先进的巨人。2008年,它的交货值是9,667亿美元,为美国3.8倍,日本是3.3倍。(最近,日本人、韩国人对我们的这一块蛋糕很在意啊,他们已经做了许多工作,放了很多真真假假的气球,其目的是让我们中国人继续做“笨蛋”,把自己的肥肉拱手让给他们。)在今天,我们钢铁有色行业内有一种说法很流行:全世界要找最先进的冶炼技术,在中国;要找最先进的设备,还在中国。今天的中国钢铁人,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第三世界”了。在2007年,我带过一个高傲的欧洲人去过一趟中钢集团。当他走进那座位于北京中关村最高的建筑物时,就被里面的气氛及文化所震撼。仅此一趟,他好像经过洗礼一样,完全变了一个态度。
选定了目标,下一步就是怎样实现,怎样咬住?就目前的行业状况,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可能是:改革我们现有的经营模式,在现在的“大路货”加“经销商”模式的基础上增加“工程师—工程师”或“点—点”或“项目小组—项目小组”等模式,实现“两条腿走路”。(*能否进一步予以说明)第二步是细分市场,不因短期的利益动摇战略决心。第三步是确立以目标市场为先导的利益分配链,相互咬着。在这一方面,在中国的Saint Gobain集团已经做得最好。
第二、制造手段现代化、数字化,能与目标市场先进的生产力相匹配
一条先进的汽车生产线绝不会随便买一片“大路货”的砂轮或砂布与之配套,因为一旦磨坏了,其损失可能是报废了的工件,或造成整条生产线的延误。我尝试推断,如果我们某一家磨料磨具企业真的与某汽车或汽车配件生产集团或厂家签订了协议,这些代表先进生产力的购买工程师们肯定会考察我们的生产手段、工艺及理念等。如果我们的生产手段连基本的状态都没有,他们哪有信心?从目前的情况看,涂附磨具基本上具有这种状态。请注意,就算是Peter Schwabe生产线也只能是基本的,因为它毕竟还是三十年前的技术,不是最新的。另一方面,我们的模拟试验能力还远远不足,往往不能提出一整套数字式的解决方案(而不是“差不多”方案)。在传统领域的固结磨具部分,我们的差距就更远了。没有现代化的装备,我们怎么可能与先进的目标市场咬接?
2010年10月9日,我在米兰参观过今年的全球自动化设备展览会,规模很大,几乎集中了工业自动化方面的最顶尖的自动化制造商。在汽车零件装备方面,有一家企业的制造加工精度达到0.97微米,已经开始突破1微米的界限。几天后,有奥地利,一位总工告诉我,目前欧洲汽车齿轮加工的目标精度是0.2微米。这是一个新的信号,它可能会引起全球磨料磨具行业一次新的飞跃,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
第三、材料必须要稳定、先进
这不单单是一个贵与便宜的问题,而是一个能不能保证的问题。在先进生产线上使用的磨料磨具必须是稳定的。稳定是第一要素,如果不稳定,再便宜的砂布砂轮都不敢用。刚才我问过黄云:您的磨叶片的六轴联动设备用的是什么砂带。他回答说:他从来不用国产的砂带,他用的全是德国的。问他为什么?他赶时间,走了。
上世纪六十年代,我们的工业基础很差,许多材料也不稳定,但为什么我们也能够搞出“两弹一星”来呢?原因之一是采用了钱学森的系统工程理论,即用超常规的试验筛选来锁定极少数“超”强产品。在不计成本、没办法的办法的特殊情况下,这是可行的。但是,其成功率大打折扣。这种折扣在军事上是可以接受的,因为我们可以一次多发几枚导弹以保证总有一枚能砸下去。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我们的航空航天工业慢慢转向民用、商业化操作。然而头十年的惨痛教训让我们开始认识到:必须从材料着手,而且踏踏实实地从材料开始。材料是整个航天航空工业的基石。有了稳定、先进的材料, 我们几乎搞一个成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进步。
资本主义之所以是资本主义是因为它们要不断地追求“进步”,不断地要求“钱生钱”。其手段除了投机、战争、掠夺外,最主要还是要依靠技术进步。为此,他们总是愿意花大价钱去追逐最先进的东西,因为他们明白,只有最先进的东西才能赚大钱。二流的东西,很容易泛滥,很容易被他人赶上、超越。我们磨料行业的SG材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SG材料的价格是普通磨料的10倍以上,但资本家们还是喜欢用它,尽管它的单一“费效比”远远比不上普通磨料。但作为一个系统,它比普通磨料强多了。
第四、谁去“咬”?
在目前的情况看,最好的办法是由协会带头,业内领头企业主动地去咬。通过与先进生产力“咬接”这一实际行动或过程,用两到三年时间,让行业内一批领头企业脱颖而出,逐步摆脱以前那种好坏不分、互相削价的恶性竞争环境。最后,很可能会形成这样的一种局面:好企业与先进生产力咬接在一起,不好的企业互相撕咬。
第五、目标一旦确定,要果断,一步到位
目前我们磨料磨具行业存在一个重大的误区:总是喜欢自己跟自己比,自己跟同行(或外国的同行)比,这种比较没什么不妥,因为它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果考虑到我们还处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的现实,我们就不能够只跟自己比、跟同行(或外国的同行)比。因为我们的同行也不笨,在我们“看”不见的情况下,他们只挤出一些让您看得见的东西,让您去比较,等您追上来,正在高兴的时候,他们又挤另外的一些出来,让您永远跟在他的后面。因此,对于一个后进的人而言,最好的办法是紧紧地抱住那位有先进生产力的兄长不放,紧紧地贴着他,时刻聆听他的教诲,分享他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够一步到位,缩短与国外先进同行们的差距。
2010/11/16
作者介绍:陈云:1984年毕业于广州外语外贸大学,进入中国冶金进出口公司工作,1992年毕业于美国安德鲁兹大学,获工商行政管理硕士学位,1993年至今,广州太巴客磨料有限公司总经理。著作有:《超越台湾——粤台经济比较》、《中国复兴》等。2010年11月当选为中国机床工具工业协会涂附磨具分会专家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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